茶马古道是指存在于中国西南地区,以马帮为主要交通工具的民间国际商贸通道,是中国西南民族经济文化交流的走廊。茶马古道分川藏线、滇藏线两路。川藏茶马古道是陕康藏茶马古道的一部分,东起雅州边茶产地荥经,经打箭炉(今康定),西至西藏拉萨,最后通到不丹、尼泊尔和印度,全长近四千余公里,是古代西藏和内地联系必不可少的桥梁和纽带。
7月29日,藏茶九人行团队从雅安出发,经过了40分钟的车程来到了荥经县,在荥泰茶业有限公司董事长兰锡国先生的热情带领下,来到了茶马古道的起点站。
初踏古道
茶马古道的起点名叫新添驿站,还没有被商业化开发,依旧保留着古香古色的建筑和充满人文气息的生活风貌。古镇的小路很窄,只能勉强容纳一车通过,路边古旧的小屋连成一片。兰锡国先生一边缓缓开车一边讲述着古道的历史:“古道起源于唐宋时期,当时因为康藏属高寒地区,藏民们靠吃肉增加热量,但是高原蔬菜太少了,脂肪不容易分解。而茶叶既能够分解脂肪,又防止燥热,所以藏民在长期的生活中,形成了喝酥油茶的高原生活习惯,但藏区又不产茶,却产好马,而在内地常年征战又需要大量的马匹,于是茶马的交易就这样产生了。而当时茶叶进藏的路线就是今天所称的‘茶马古道’说着,兰锡国停下了车,走进了一座大院。大院的舞台上毛主席的画像映入眼帘,舞台一边拉起了线,晾晒衣物和棉絮,舞台上挂着有文艺汇演字样的横幅,说明舞台至今还在使用。舞台旁的房屋还写着“抓革命,促生产”几个大字。
深入古道
参观完舞台后,成员们慢慢走入古道更深处,这里的驿站保存完整,以四合院形式的木质结构房屋为主。通过与介绍古道的旧照片对比,古道的石板路已经换成了水泥路,房屋里也通了电,电动车和蓝色的门牌号让古色古香的村落有了现代的气息。兰锡国带着成员们进入了一个小巷子里,巷子两旁是已经倾斜了的木板,穿过狭窄的巷子,却是一片很大的空间,是明清时期典型的四合院风貌,“这里啊,以前是个驿站,来来往往的背夫们都要在这儿歇上一会。”兰锡国翻出了之前背夫们的照片,其中一张正是在这个驿站拍摄的。图片里的背夫都佝偻着腰,背着跟自身差不多高的茶包,一个接着一个的向前走,而照片中院落的样式至今未变,通过这一古一今的对比,背夫们的形象仿佛就在眼前,茶马古道的历史变迁也更加清晰。
走出院落,兰锡国继续介绍道“茶马古道是我们荥经县重点的文旅项目之一,之后会有相应的开发计划。”而团队成员也提出自己的见解:古道的开发,离不开对茶马古道深厚的文化底蕴的挖掘,但最重要的还是对现有的古建筑的保护,这些四合院是川西建筑的瑰宝,更是茶马古道悠久历史的最好见证。
入姜家大院
离开茶马古道后,兰锡国继续驱车带团队成员去往了现在的姜家大院旧址。姜家大院离茶马古道小镇的距离并不遥远,10分钟后便到达了目的地。姜家大院作为当年的巨贾之家,但院门却并不宏伟,院门上一块牌匾书:“裕兴茶店”,表达姜家人对自家茶业兴旺发展的期望,而左右门上一副对联:裕國原從富商賈,興家為望子孫賢。书写着家国一体的家族操守与对子孙后代的叮嘱。姜家大院距今为止已有240多年的历史,而从1820年姜家开始从事边茶生产,直到1947年姜家茶业正式歇业,茶业历史有约200年,姜家大院在2011年正式被列入国家文物保护单位,政府对整个院落和牌匾都有修缮。
姜家大院是古时典型的“七星抱月式”布局,体现了古时“正堂宽敞出贵人、堂屋有量不出灾”的建筑思想,文化内涵丰富,反映了荥经一代边茶富商的文化修养。
进入大院,三口天井相连,一直连通到最里屋,院内摆放的物件并不多,唯有从门上,窗上的花纹图案能看出一点古时姜家大院的富贵,而做茶的痕迹却也是早已不在。
大院的最深处正对着的是姜家大院的祠堂,祠堂上还挂着横幅:“荥经县姜家族人清明祭祖”,显示出姜家后人对先祖的追思以及溯本追源的理念。当团队正对祠堂的门窗上精致的花雕仔细查看的时候,祠堂内缓缓走出来一位老者,正是姜家的继承人姜老爷子。姜老爷子年纪大了,说话有些不清楚,但依旧坚持给队员们讲述姜家的起源。原来在清朝乾隆年间,姜家一族的姜荣华随着季父姜琦就从洪雅迁居到了荥经,白手起家创立了“华兴号”老院,开始生产边茶,凭借着诚信与勤奋的经商理念,姜家边茶生意日渐红火,姜家大院也不断扩张,而姜家也逐渐成为了雅安境内制茶的龙头。当我们念到祠堂牌匾上“裕国兴家”几个字时,姜老爷子声音突然高亢起来:“裕国,就是要国家富裕,只有国家富裕了,家业才能兴旺!”
茶马古道已经被现代化的公路所替代,背夫也随着现代交通工具的发展而隐入历史舞台,姜家也因历史变迁渐渐衰落,但是无论是古道、背夫、还是茶叶巨贾,都是川藏边茶史上的文化印记。“希望这段历史不要被忘记,也希望这些文化资源能在保护中被合理开发,让边茶的历史和文化能够广为人知”团队成员沙致文说道。